2009/08/22

王葡萄與藍人

blue man's photo

本來王葡萄blue man show該當是沒有任何關係,可卻被我當成同一個味兒。不知咋地,或許因為故事背景是俺奶奶的老鄉河南,也或許我幾輩子前曾經從文革逃出來過,對於這類的故事總頗有感受。但我更相信是因為「活著」這檔子事,讓我不知咋地眼眶子就紅了。

大概是03年去美國的時候,我就想看blue man,這次朋友有票約我去,心一驚,啊原來願望這樣也能實現啊,就去了。一開場,利用燈光的投影,造成了一個外星人降臨的錯覺,燈光一偏又成了開天闢地的史前壁畫,投射出的黑影,奮力的打擊著樂器與水管,讓我非常震撼與感動,眼眶紅著想「活著真好」,突然打從心裡油然升起奮鬥意識,直覺著此生該當好好的活著。但出了門,我知道我還是那副死樣子。

九歌出版社的書很久沒碰了,從國小開始,九歌的書幾乎占據了書架上不少篇幅,直到上了大學,選擇多,漸漸的幾乎不再看那些貼近人生的故事。嚴歌苓我算了算現在大概51歲,應當還可以創作出不少好故事,很久沒被這麼溫潤的情感給滋養了。似乎只要活著,活著似乎就是所有的意義。我不知道我哭什麼? 是哭那個生,還是那個死? 還是那個我看不清的執著。

但看了王葡萄,又看了blue man,我好像了解了點啥麼。知道在這類的文藝活動裡找尋什麼,知道我為何這麼熱衷藝術,為何熱衷那一個個故事。因為我看不到自己的「活著」,我沒法為著自己的「活著」感動。但藝術與創作,可以讓我隱蔽,可以給我短暫的力量,可以給我活著的藉口。

所以我隱隱著哭著,隱隱的感動著,覺察著那個我仍然沒法兒用鍵盤敲出來的感覺。

2009/08/21

越陳越香

我必須說說一個朋友。

是這樣的,看到這篇文章,我感動的哭了。
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chienruyu/375492

勇氣是沒法騙人的,沒法用可怕的添加物去調配出來。我該說些什麼呢? 已經很久沒有從別人的言詞中得到些東西。我太容易自以為是,以為自己真的有多麼了不起。

我敬佩這個朋友,其實我們認識很久,但一直維持表面的了解。

他其實不太理解我為何如此感動,他只是在反芻,只是看自己,但因為這麼單純而直接,讓我很感動。

歡迎老朋友新掛入blog。

伏流

這段時間安靜得要命,寫了一半的blog,怎樣都沒法完成,更無法分享。工作莫名奇妙的被肯定,對我而言我只是作著我一直在做的事情,感情一樣空窗,反正我並不焦慮這件事情。健康還是不錯,但我的腦袋卻沒閑著,連帶著我的腸胃總是不舒服。

最近常生氣,明明事情乍看之下很順利,沒什麼特別糟的事情。可是我幾乎每天都會發點脾氣,我氣的不是那些事情的表面,而是我幾乎每天都在對抗著一些惱人的情緒。那個人一開口態度就不好,因為他昨天沒睡好,所以講話超級沒禮貌;那個人心情好就很好溝通,心情不好每件事情都要問我為什麼;那個人一開口就是要我給他讚美,我也都知道;那個人表面上是在跟我商量事情,但其實是要我安撫他,要給他未來、給他希望,並且讓他知道他不孤單。我有時常有種錯覺,這些人身上揹著一個個的墳墓,一個個過去的幽靈,所有對於這個社會與人生的怨恨,似乎都在跟我討個公道。

我的承受也是有個限度,有時一邊回答,心裡卻吶喊著:關我屁事!!! 我知道你要幹麻,不要再裝了!!!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!!! 不要丟給我!!! 不要跟我裝可憐,你根本就是在找安慰找肯定,我沒法替你的人生背書。我也有自己的墳墓要挖!!!

但為了作業順暢,我還是習慣作個好人,習慣讓大家舒服,然後我的胃與心,好過的日子越來越少。這當然怨不得別人,這是我的私心,我當然可以破口大罵、不理不睬,但我太習慣這樣子保護自己,習慣這樣的包裝紙。我不清楚怎麼扭轉這樣的掙扎,就在胃酸中慢慢度過。也不能假裝自己有什麼大量的慈悲心,其實很多時候出發點都是自私的。

說完了別人,再說自己。其實上面的症頭,我自己也不輕。總是在失落時,想抓著別人給答案。別人不給,就失落得要命。但慢慢的我知道其實根本不用開口要,每個人都迷惘得要死,誰會有答案? 頂多是經驗法則累積的回答,能保證什麼呢?

就算感覺出別人的意圖,又如何? 我的肩膀覺得好沉重。

一直察覺出那個緊繃、還有不斷想要的欲望,這個也要那個也要。憤怒就像是伏流在地表下的岩漿,我知道他一直在找出口,蓄勢待發。

2009/08/08

深圳行(1) 溫暖的情感

終於回到台灣,被颱風開了個玩笑,延遲回來一天。大陸的同事非常照顧我,他們把我當作自己的朋友在照料,不但請我吃飯看電影,甚至中午假裝沒有帶便當,陪著我在四周沒賣吃的商業大樓叫外賣,完全顛覆我對大陸人的想法,究竟人們是依照怎樣的資訊在批判著彼此呢? 但即使如此,我還是想念台灣,很想回家。

住旅館畢竟沒有在家舒服,每天早起出門前,一定得把東西都鎖進皮箱裡,包括我帶去的蒲團。不知道是灑淨之後的心理作用,還是真的有差別,我總覺得進旅館灑淨後的心情就舒服多了。這幾天每晚都睡得跟死豬一樣,沒有失眠也沒有被騷擾,偶而有時會有妄念,覺得害怕,但我還是決定克服它。早晚課照常做,但還是有些分心,容易打瞌睡。

剛到的前兩天我很緊繃,心裡總是不停的批評著他們的工作態度,慢慢的我告訴我自己,要放鬆,漸漸的後面就好多了。然後我看到他們每個人適切的優點,離開時我感覺自己有點了解他們。但也清楚知道,不該去下任何結論。

也因為他們直率的單純的態度是這麼的感動我,以致於我從來沒有怨言。即使看的是有點俗氣的香港搞笑電影,即使每餐都辣得可以使得我下巴又開始疼痛,即使天下著大雨我們又招不到的士,但我很感動,我覺得一切都很好。

也因為遠離,讓我感恩台灣工作環境的舒適,也深知出生在台灣的我是多麼有福報。在台灣有良好的福利、很多好朋友、可以接觸佛法、沒有網路會被封鎖、可以買到很多書、能夠跟家人相處、相較之下也比較守法。也感謝台灣的同事,他們處處幫我注意颱風動態,要不然我根本就是傻傻的七號跑去坐飛機,因為當地根本就是大好天氣。我這才發現到,我依賴很多人,也思念很多人。

食記似乎是旅行必需交代的blog功課,但更難表達且更難忘懷的卻是與人相處的點點滴滴。有人笑我傻傻的坐在辦公室裡上班,老闆要你去是順便給你放假來著。我笑了笑,我實在太清楚我的死板個性,既然是去出差就是出差,沒什麼叫做藉出差之名行旅遊之實,若真的這樣做我會不開心。況且,這一個禮拜能夠親近他們的生活,對我而言是比去任何觀光景點都要大的收穫。

所有修行功課都是揹在身上的,不管到哪裡都逃不掉。這段時間察覺的溫暖,足以稍稍融化了我剛強的心。

2009/08/01

雙刃的鞭子

要想對別人慈悲,先要對自己慈悲。如果想關心那些陷入恐懼、憤怒、忌妒、各種上癮症、傲慢、貪婪、自私或吝嗇的人--想關心這些人,對這些人慈悲,就不能逃避在自己身上所發現這些東西的那份痛苦。事實上,我們對痛苦的態度是可以改變的。我們可以打開自己的心,不防衛也不躲避,而只是去感受那份痛苦,讓那份痛苦淨化我們,柔軟我們的心,使我們更有愛心、更仁慈。--當生命陷落時 , 佩瑪‧丘卓 , 頁154


以這段話作為開頭,應該會比抱怨開頭,要有意義得多。今天是禮拜六,走出辦公室已經是下午兩點,網站算是成功上線了,殊不知為何我不開心。天空晴朗的沒有雜質,就像是對我的嘲笑,沒有道理的熱。帶著同事去吃飯,雖然我心情沮喪到不行,還是強作開朗的希望他們也開心,畢竟已經辛苦了很久。

埋首在我的洋蔥湯裡,藉著靜下來的空檔,狠狠的看著我的沮喪,就像是被個鋒利的鋼琴線劃過我的心臟,那個無以名狀的陷落感,我就這樣子墜落墜落墜落墜落...

忘了跟朋友的約定,接到了電話,努力的回想是否我忘記打電話給他? 但實在想不起來,撐不出更多的力氣,只好拒絕跟他的約定,深深感覺到電話那頭的失望,突然後悔起來,感覺被鋼琴線勒死比較乾脆,面對讓人失望的那份自責,讓我的腳踩不到任何東西,墜落墜落墜落墜落...

吃完飯,繞去漫畫店,沒出新書,殘念。我知道自己想要逃避,至少希望一本新書可以帶我走到很遠的地方,至少,我可以不用在此刻面對。

我逃不掉,只好頂著太陽回家。

窩回蒸氣室般的房間,我不想講話、不想看電視、不想聽音樂、不想看書,我不想逃避,我想跟我自己在一起。我又開始想念起禪堂的地板,想起我不斷的拜佛額頭造成的瘀青,想自己的生活為何這麼複雜,想到別人討厭的種種,可是你打從心底知道,生活的這般負擔都不是別人造成的。昏睡一陣子,我決定起身打坐。我想不到對自己更好的方式,我只能用打坐來擁抱自己。我知道自己有毛病,會這麼down,不是只有今天的事情。

雖然結局是可接受的,但我死命的看著路上的凶險,深覺得那些錯誤是不可原諒的。每個人都有天使與魔鬼的一面,我的讚美是真實的,我的厭惡是真實的。我也知道,跟別人的好壞沒有太多的關係。

因為我用同樣的標準對待自己。我對自己的厭惡是真實的。

當我漸漸褪下面具,某天我發現,心裡有個老朋友不見了。那個「我」會壓抑自己的怒氣,保持良好EQ然後再洋洋得意說:你看我處理得多好。但對他而言,所有的一切都是戲。那就像是多重人格的某個成分,將自己抽離,讓一個假人在現場演戲。演一場輕聲細語,好態度與工作能力的戲,演場好朋友的戲。但你知道那不是真實的你,但那是你賴以維生的慣有方法,你希望大家都愛你。直到某天你拒絕認同那個角色,他就默默的失去能力,逐步消逝。

可是你發現更可怕的自己。那個滿懷怒意、難以妥協、討厭壓力、討厭麻煩、幾乎討厭所有可以接觸到的東西的自己。這是一開始你就知道的風險,你知道移除掉這個假人,接下來的絕不是風平浪靜。但你固執的不想演戲,多麼希望有生之年能看見那完整真實的自己。

你開始顯得難以親近,讓人摸不著頭緒,所有的情緒與想法,都在第一線與大家接觸,使得死傷難以避免。你分不清楚自己是否以此為樂? 若不快樂,人,為何要這麼做呢?

即使這麼愚笨,終於還是發現,我原來這麼討厭自己。那些我所挑剔的,也是我嚴格管理自己的。在閉眼的黑暗中,我深深的想讓自己消逝進去,我告訴自己,我想放掉,也想擁抱自己,我不想對自己這麼嚴格。如果我不對自己好,就沒法接納任何人事物。最起碼我好歹得要放過自己,連自己都不假釋,怎奢望原諒任何人呢? 我清楚知道我所做的,我抱歉我所做的,我原諒我所做的,然後即使這麼糟,我還是希望能愛自己。

能不能把眼光收回來,多愛自己一點呢?

然後翻開書,就看到最上面那句話。我希望能更仁慈,但我得先愛自己。

2009/07/27

雜念碎念

最近J留下msn的訊息給我,我很高興。他的鼓勵,基本上雖然有陷阱在裡面,但是卻是生活中一抹很大的撫慰。

我比較驚訝的是我自己,我沒特別的想講些什麼。該怎麼說明我的最近呢? 那一整個打不起精神的模樣,也不是很糟,但就是說不出來的感覺。工作好像很用心,但沒有以前那種猛勁,整個人就是慢動作,東西做不完雖然一直做。有時發發脾氣,有時抱抱怨,但大體上就是有點懶懶散散的。上班也沒時間聊msn,跟同事有點脫節。偶而發一下推,也不是很起勁。

沒力的時候給自己打打氣,也就振作起來了,不好也不壞的狀態。所以當我打算要抱怨時,我停下手,只回說:等我回來再聊吧。

到底要聊啥呢? 又要抱怨啥呢?

我好像在一直思考著一些問題,卻又抓不到。

2009/07/25

日日刻刻 是修行

當我確定我這麼的有贏面後,更彰顯了我的骯髒,這不在於是否名至實歸。

每一刻我都清楚我做了什麼。

也不在於接不接受,或是是否傷了人。

我正在欺負人,我清楚的。

用一種安靜、高明、卑劣的方式,包裝進行。

我知道這一切都不容易,你或許會安慰我,這是他自己造成的。

不需要去刻意的想要營造什麼,不需要挽回什麼好的關係而造作。

重點在於,我能否對自己交代,每個當下,所抱持的心念。

藏人


加班到九點,買了杯好喝的葫蘿蔔汁配上今天在公司搜刮的新疆餅還有紅豆餅,就是我今天的晚餐。看漫畫,成了必要的結尾,因為在這樣忙亂的一週結束後,漫畫是比電視更好的犒賞。一本漫畫的好壞,可以決定今晚的勝敗,於是我選擇尾瀨朗的「藏人」。

我不喝酒,也猜想故事也大概就是那個模樣,但尾瀨朗最擅長的就是刻劃出人最直接單純的情感,實在很難不看。順著故事情節發展,我開始欲罷不能,裡面人物的直白、熱忱與迷惘,是這麼的深刻且勾動著我。

我想著人應當是這樣單純且不受利益誘惑,是該這麼不複雜,是該這樣的直接,是該這樣從困惑與恐懼中摸索成長。

然後我想到我自己,想到那個因為被人暗示應該是下屬的憤怒,看待別人的傲慢,還有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不斷在心中排演的劇情。且前所未有的毫不掩飾展現自己的力量,對的,我有能力且不受任何控制,我是自由的。我在心中不停的吶喊著,連公司門口路過的計程車都聽得到。

突然地,我替我的「對手」感到難過。我是多麼難纏啊,打著美麗的旗幟,將自己粉刷成雪白的牆面,指著對面牆上的髒污,說著:你是髒的! 我是乾淨的! 然後得意洋洋的覺得大家都贊同我,打著美麗的蘋果光,斜眼看著對面的牆。

但是順著摸下去,牆面其實是連在一起的。

我知道我跟他一樣,甚至更高明。

我替他難過,因為我太高明。

那髒的是他也是我,那白的是他也是我。

勝利的意義是什麼? 我只是無盡的替他難過,因為我高明的卑劣、高明的演技。

我做我想要的事情,他做他想要的事情。不必要見了面就開始玩起撲克牌。啊,我是A葫蘆,你是K葫蘆,我的順也比你大,喔~ 我贏了。

如果有什麼是真的,那就是我真的不想當個假好人。

死賴著看到第七集,踉蹌的走回去,胸口淨是說不出的滋味。

2009/07/23

聊聊

關於目標、方向、決定、對錯,這些的種種,是非常重要的。我們總是把這些東西放在前頭,有時候甚至煩得睡不著覺。有的人跟我說他失眠、有的人身體病痛、有的人說他找不到方向、有的人不得志。

其實,我懂。我懂失眠的苦、生病的苦、迷惘的苦、失志的苦。甚至,還有那些說不出來的苦。我們都一樣,苦過、痛過,當然,也快樂過、幸福過。

那天我看了「好天天」,是這麼樣的在電視機前哭了,那個弱智的成年女子,我看到了她跟我的一模一樣。她一樣期盼工作、期盼下班、期盼跟母親出門、期盼一份男女關係、期盼存點錢。唯一不同的是,她單純多了,也幸福多了,煩惱的是那些智商正常的人,不是她。

再拉回來。我們好希望有個正確的路徑走這一生,所以每年調整的不僅僅是自己的保單、股票配置,還有人生的方向。

無奈的是,越調整越慌,越理越亂。看不好的病,也就任他去。找不到的答案,就用物質來填補。無法整理的思緒,就交給一首歌或是一部影集。

然後,我們該怎麼聊下去呢?

我懂你,但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不愛聽。因為我這樣的蒙古大夫,沒有什麼神奇的力量,我知道有時你希望我修得更好一點,最好拿瓶水給你喝你就一切順利,用手一點你就大放光明。但我永遠除了關心的話、要記得看醫生、要保重身體、找工作要慢慢來、工作換來換去都是一樣的安慰話之外。我只會要你打坐、拜佛、讀經、或是參加禪修課,或是希望借你一本書,思考自己的問題。

我知道,沒有人愛聽,即使我真的從打坐與反芻中得到好處,但說出口就像是個高層次傳銷的投機份子,好像我多拉幾個,karma值就會產生變化般。

然後,我們該怎麼聊下去呢?

於是我學會微笑,我學會少講一點多改變自己一點,我學會去接受其實大家真的都沒興趣這件事情,我學會去接受什麼你很有靈性的讚美然後轉移話題。

然後,我們該怎麼聊下去呢?

我說:你要找的東西必須存在才成,假若你所尋找的意義是不存在的,那你究竟還要兜圈子多久呢? 但我仍然學會微笑,學會接受大家其實比較喜歡不清醒,喜歡喝了兩杯紅酒微醺的生活。

然後我漸漸學會,從別人身上看到更多的自己。慢慢的學會不一定要聊,也許沒有聊的必要。學會其實他只是想抱怨,而我卻總是想替他解決。學會靜默也沒有什麼不好。

我想我也只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就像別人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般。

雖然我有點灰心,有點表達不出重點,我只想說:我仍然還是不捨得不關心。

然後,我還是希望繼續聊下去。

2009/07/18

我的狐狸尾巴

我一直想著,我的狐狸尾巴。

飄呀飄的尾巴。

我真的不知道它是什麼嗎?

其實我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笨。

端看我想不想要不要去看而已。

2009/07/14

屬於我的自由

延宕多年的出差,終於要成行了。一方面是真的忙,另一方面在心裡面,我想我還沒準備好。現在畢業了,時間規劃上比較彈性。摔車之後,我感覺自己是個有勇氣的人。我想,我準備好接受挑戰了。

一個人出遊,對我而言似乎不是件特別的事情,其實,雖然我酷愛自助行,卻從來沒有一個人住過旅館。我總是去找朋友,住在朋友家。一個人坐飛機沒問題,一個人逛街大丈夫,一個人吃飯OK,但要我一個人睡在旅館房間裡...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這是大事。

從以前,為了睡覺這件事情,我不知道掉過多少淚。從國小開始我就怕鬼,怕那個我從來沒見過的鬼。南部的酷暑下,我可以用被子從頭蓋到腳熱得一身汗,就是怕被人拉住我的腳。成年後,若同樓層的人外出,我一定要找朋友或是家人來陪我一起睡,不然我鐵定嚇個半死。曾經有段很糟糕的時間,只要天一黑我心裡就發愁。

到底在怕什麼? 我其實一直都不知道。但這份恐懼,卻也是推進我開始修行的一股力量之一。因為我太不開心,覺得人好苦,連睡覺都沒法好好的閉上眼。

直到開始修行後,我才知道這份恐懼全都是我的不安全感所想像出來的。我努力再努力的克服它,終於在兩年前的某一天,我開始不再害怕,不再失眠,跟黑暗共處開始自在。我知道我開始強壯,我也知道我是多麼的勇敢。

能夠走到這一步,閉上眼,我感到不可思議。我要自由。我知道,我可以擁有自由,不被恐懼擊倒的自由。

2009/07/07

請幫我打氣

上個月我還光彩奪目,這個月卻黯淡無光。這是我動態的心理狀態,就像雲霄飛車般,上上下下。

微調自己是必要的,就像調著收音機的頻率,多一些不成少一點不行,才能聽到清晰的聲音。

我不樂意躲起來,或是重新形塑一個自己,在拆除的過程已經讓我吃盡了苦頭。雖然我確知,擁有了絕佳的重塑自我的機會,但那並不表示我要成為任何一種形象。但我知道我不想要什麼,應該要去除什麼,改變自己一些什麼。

但即使這樣,我還是掉落入白爛荒唐昏暗的洞穴裡。

因為我急著想要結束這個課程。碩士兩年可以讀完,修行為何不能? 我不用考滿分,我我我只要做個差不多先生。

傻孩子,真的不行啊,這是條不歸路。

更扯的是,根本沒有修行啊。拜佛也不是、打坐也不是、讀經也不是。唯有此刻我的決定、我的行為,那些才是。而我卻糟糕的連關掉AXN跟PLURK的自制力都沒有,遑論修行??!

我知道急不得,但卻不能不做,一次兩次三次... 還要花時間在消極的等待跟徘徊嗎? 你剩下修改這個個性的機會有一次兩次三次... 機會慢慢流失,而你卻沒把握能改好,一次兩次三次...

我開始理解散步,那個只懂得快跑,跟掉進洞裡躲起來的我,開始理解散步。雖然有些顛簸,我有點走的不漂亮,但我堅持散步。我不用腎上腺素來激發自己努力工作,我不特別激情,也不特別消極,是的,要注意,不可以消極。佛法是不消極的,如果你消極了,表示你錯了。

打起精神,你需要鼓勵自己,你需要面對自己,接下來的事情才是真正好玩的。

2009/07/06

The wrong way!!!!!!!!!

這一切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的,回想起來似乎早就醞釀好了。是我揶揄的口氣? 還是那場旅遊? 還是車站給不出去的饅頭? 還是爆發出來的決裂? 還是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的百無聊賴? 還是南台灣有些寂寞的大太陽的午後? 我什麼都不確定,但回想起來,好像都串在一起。

是這樣的,最近卡住了,嗯,很硬的又很軟的卡著。沒以前那麼難受,但真是舉步維艱。你以為經過這段時間,開始柔軟,是的你不否認開始出現很多的柔軟。但剝去層層的柔軟後,裡面還是十分的堅硬。你不願意反省,遇到問題開始轉頭就走。可是問題沒有離開,他就像幽魂一樣,跟許許多多的東西綁著。

不可能對一個人柔軟,卻又對另一個人殘忍,這是相違背的。你知道裡面有些什麼。可是你只想轉頭就走。你說你想起一個人的不幸,為了他的不幸而哭泣,但卻又去刺傷另一個人。唯一可能的原因是,在你眼中不見得每個都被你當人看,你在某些人面前有著獨特的優越感。又或著,你根本就是用刺傷別人在保護自己,只因為他人跟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。而你覺得自己具有政治正確。

這是怎樣的政治正確? 好,所以你很清楚自己是誰而且又是對的? 這就諷刺了。

我的眼睛作著它該做的,我的耳朵作著它該做的,我的嘴巴作著它該做的,我的心也沒閑著在唱著不受我控制的歌,或是想著不受我控制的事情。那所以我在哪? 天殺的我在哪?

好,那我在保護誰? 保護誰? 到底這輩子都再汲汲營營的保護誰啊!!!!

搞不清楚,什麼都搞不清楚,然後一直選錯的路走,每天每天醒來都在選錯的路走!!

你不煩嗎? 我都煩啦?

那樓上的,我又是誰?

2009/07/05

毒牙

突然意識到眼前有對毒牙,一低頭就看見自己手裡不知何時拿了夜光杯,盛滿了鮮紅的毒液正準備一飲而盡。

應該是喝了不少,整個半身都已麻痺不覺。

是怎樣的輕忽,還是早已習慣飲鴆止渴。

微小如螻蟻攀爬於心上,搔癢難耐。

遮擋的是怎樣的不安與恐懼? 但到底保護的是誰?

是旅者, 還是旅者口渴的欲望。

2009/07/01

秘密

今天跟同事吃中飯,突然有人提起『秘密』這本書。這本書主要是類似心想事成,正面積極的力量,只要你想就可以做到或是得到。突然我串起了最近三年後再度算命的故事,終於了解到可以如何表達我的想法。

你可以立志要賺到一百萬,我相信你可以,這件事情你絕對作得到。但你除了一百萬之外,不會有其他的神秘禮物,因為你的目標很明確,就是一百萬。每個人的一生都被安排許多神秘禮物,我的禮物跟你的絕對不同,而修行就像是一把打開神秘禮物的鑰匙,它讓每個人在過程中得以獲得難得的驚奇。

但修行特別之處在於,他要求你把握緊如小叮噹的手打開,因為你抓著一百萬,就沒有餘裕打開神秘禮物。於是大家都好怕,如果神秘禮物不要這麼昂貴就好了~ 如果神秘禮物能安全一點就好了~ 要放棄可見的有形的東西去擁抱一個不知名的東西,實在太可怕了。

但神秘禮物是這麼特別,他用錢買不到,用地位買不到,用青春買不到,用寶貴的時間也買不到。他是自由、寬廣、充滿想像力與平和。除了你現在開始靜下來,深深的覺察,某一天,當他打開的時候你就會知道。

可是這個實在太像賣藥廣告,一點都不實在。鏡頭轉向6月底的某天,那天是畢業典禮,同行的老師中,有個會看面相手相的老師,大家都看了,包括我。這是暌違3年的第一次算命,答案絕對不是 - 有貴婦命、嫁得好、子女孝順、住豪宅、享榮華、事業順利。

我很悶,我問自己到底悶什麼?其實這些結果在以前都知道的,只是描述的句子不同,說法不同而已。

我發現這些可能的未來,不管答案是什麼都不能滿足我。如果是壞的,我希望是好的,如果是好的,想知道何時會到來。這樣的期待,就像在路邊等公車,不管車子有沒有冷氣是不是高級,等待總是令人煩躁且失去自由。

但如果,我不打算等公車,不在意接下來的事情。也許是公車、也許是單車,也許是飛機。我不遷就任何交通工具,我只是這樣的專注的做我自己。於是我自由、寧靜、舒坦。誰說我真的會錯過我的車子? 站牌不只一個,同一個目的地的公車不只一台,更何況我可以用任何方法走到,不同的交通工具下,心情是全然不同的。

我愚笨的以為,修行可以改變算出來的答案,甚至往好的地方走,但看答案沒有改變所以我很悶。當發覺自己這幼稚的想法時,我知道我的手還抓著一些東西。

對我而言真正的秘密是,我準備好開神秘禮物了嗎? 我必須張開我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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