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/10/31

狐狸 糞堆 消毒水

跟妹妹一直在新家聞到一股從窗外飄進的屎味,但我們實在抓不到兇手。直到某天上班,我們發現了停摩托車巷子裡,躺著兩坨屎,一坨快乾了,另一坨則透露著新鮮的氣味。像拉稀一樣的屎停滿了蒼蠅,惡臭難聞,分不清楚究竟是人還是狗拉的?!

在上班的路上、買早餐時、吃早餐時、工作時、我總是無時無刻介意著那坨屎。我忘不了,心裡一直殘留著那份厭惡感。晚上回家時,終於有人處理了它,它被掩蓋了土,還淋上了消毒水。空氣中充滿了消毒水的氣味,混雜著一絲絲的詭異,若仔細的聞還是多少可以辨識出早上那塊地上發生的事情。

我驚愕於自己對於那坨屎的介意,沒想到只是一坨不相干的屎,卻讓我想了一整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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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,我看見了狐狸尾巴的主人。這樣講是不是很怪?

在生活的言談中、思想中,我察覺了自己的那不尋常的氣味。其實它好明顯,明顯到隨時都可以聞到它的氣味。但我卻忽略了。也許是消毒水、也許是把頭別過去,更可能是相處在那個氣味中太久,以致於習慣了這個氣味,甚至誤以為那是自己身上早就有的味道。

但它是這麼的巨大明顯。在許多時候,狐狸會轉過頭來對我拋媚眼。「你看,我處理的多好多圓滑啊。」「喔~我真是個好人。」狐狸好開心。

但不常常盡如人意,當結果不如預期,狐狸會傷心、生氣、難過。「他沒有讚美我。」「我已經很累了,為什麼都是我要做這些事?」「這不是我要的。」

但很抱歉,這次我無意編派任何狐狸的不是,他只是做他一直在做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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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狐狸、糞堆還是消毒水,它都呈現了一個邏輯:存在→去除→消失。

我看到有坨屎,我只要去除它,它就會消失。這是個完美且合理的公式。但若這個公式是成立的,為何我會即使離開了屎的現場,卻仍跟著那坨屎吃飯、走路、工作、睡覺呢?

於是我發現,只要我認定「存在」與「需要」的東西,就無法被去除與消失。你怎麼可能去否定一個你的心智認定「存在」或「需要」的事件呢? 只要你認為恐龍曾經存在過,他就永遠的「存在」,並不會消失。對於心而言,存在與消失,其實並不取決於聽看聞的範圍內,只要心認定存在,它就永遠存在。

這就是執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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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。

我到底還要帶著那些舊的模式多久? 嗯,也許真的會很久,因為它存在,且無法抹滅。重點是我自始至終都認為它很重要。

除非,我改變我的角度,將心鬆綁,若我執著著「存在」,就永遠無法抹滅或改變任何事情。

「我自己都不夠了...」這是心裡面最大的吶喊,不知足的我手上握著那半塊饅頭。不管我給出去的是二分之一、三分之二 ... 終究無法成就一個完美騙局,那個破綻百出的模式,流露出詭異的消毒水氣味。

2009/10/10

這樣的一些想法

今天終於把舊屋順利交屋,不但打掃整齊,連破掉的洞都用批土蓋好。我覺得租房子就像跟人借東西,在沒有能力買房子前,先借,別人借你了,還的時候也該維持個禮貌的狀態。我不太會去算房東總共租房子期間"賺"了多少錢,然後就覺得他應該要做更多的事情,這只是個你情我願的租借行為,如果你覺得"吃虧",是可以選擇搬遷。當然也是有不管房客死活的房東,這就另當別論了,還是很感謝曾經租房子給我的房東們,我覺得他們都很棒,我運氣很好。

這週由於搬家的關係,也或許是因為自己道心不夠,深深感到思緒的紛亂,有種非常不安定的感覺。這時就想起了那些在原野中修行的僧人,忍受著流浪、不安定、飢餓、寒冷、潮濕、酷暑、疾病卻仍能堅持著修行,在黑暗中、野獸的嚎叫中,努力的維持著正念。在這動盪的搬遷過程中,更深刻體會維持正念之不易,也在恢復晚課的那一刻感到修行的難能可貴。

常常為了趕著早上一早的搬家與交屋,就捨棄了做早晚課,騎著摩托車奔馳在有些涼意的路上;或是整理到半夜為了丟回收衣還有幫二房東買熱湯,走在飄著細雨的小巷子裡時,我想著一個修行人該當如何? 是不是就這樣的篤定的走著路,不管多困頓勞苦都保持平和的心,是不是即使這麼早的奔波,也不哀嘆? 永遠不在那些冠冕堂皇的包裝,也不在那滿口的仁義道德,也不是那必須不中斷卻也不能靠打坐證明所有的功課上。所以,在有腳步時,我清楚的踩著腳步;在沒腳步時,我默念著佛號。我知道,在經歷了這麼多的考驗之後,困難仍不會停止,但我的心可以在提起正念時變得堅定自在。

其實我還是很難放下一些罣礙,例如對於對面是幼稚園這件事情的介意,對於網路原來只有2M的在意。這些小事情,讓我意外的發現了自己原來有這一面,除了學習放下外,也感謝自己遇到的壞事,總不全然只是壞事。

今天早上因為對路不熟悉,我又再一次的騎上了高架橋,當我發現已經沒法回頭,而且也回不到機車道時,真是緊張死了。在最後一刻準備要上橋頭近高速道路時,我停在路邊,拜託在上下橋入口休息的單車騎士幫我把車子搬過去慢車道。結果真的有兩個很熱心的男士,協助我把車子搬過去,我當時真的很感動。常在這些怪事情上,發現沒有什麼事情是沒法解決的。

每一天的推移,似乎都在告訴我什麼訊息,無奈我心思太浮躁,總無法解讀出其中的秘密。只能繼續的打坐、拜佛、誦經,讓自己能夠多一點時間知道「正念」為何物。

2009/10/09

小朋友~你們該放學了吧

這堪稱是十分順利的一次搬家行動,以清晨六點永吉路30巷的小籠包告別式做開場,一直到7點3.5噸的動員行動,11點的網路搬遷,下午1點的冷氣裝架,以及有著第四台依存症的妹妹也在下午3點半圓夢。應該很少能有人一天之內這麼順利的所有的東西都就定位。

但我失望透了。

因為我完全沒發現,新家對面開了一家幼稚園,在早上7點半就開始大聲的朗誦。原來是我完全的忽略了,妹妹有發現,但我完全的沒注意。然後一直到晚上逛去四號公園央圖的大門附近,我覺得人好多、好吵。

意外的發現我好怕吵,小朋友的朗讀聲簡直快讓我感到神經耗弱。好險,他們只上周1-周5。我終於知道為何住在這棟大樓的人都很有成就,因為不去上班就得呆在家,呆在家就得接受折磨,比起早上起來枯坐在家裏聽朗誦,不如乖乖去上班吧。同樣的學生也不想翹課請假了!

對於中和的擁擠、吵雜十分的不習慣。也因為之前抱了太大的希望,以至於我有了頗深的失落感。

但這是跟妹妹一起住的第一夜,所有的生活都將是新的。心中的感覺五味雜陳。

好險有朋友來幫我整理大量的衣物,讓我不至於整個人被物品淹沒。

已經很順利了,但還是對於「安靜」這件事感到遺憾與不習慣。

不管怎樣,還是要寫一篇來記錄。這是新家的第一夜。已經十年沒有離開忠孝東路,以後應該要開始不一樣的故事劇情了吧。

2009/10/04

何處惹塵埃

忙著整理東西封箱,準備搬家。平常忙於工作與課業,很少戴上眼鏡認真看著我生活的環境,整理的時候,很意外有著過敏體質的我,可以跟這麼多的灰塵相安無事。擦著擦著,我想,或許這就是反映了我這個人吧。我不髒,對於環境整潔有要求,但我懶,很少動。能夠少一事,絕對不多一事。積灰塵沒有關係,只要不揚起,不打噴嚏,我就可以忍受。

在最近的「自我面對」的過程中,我又看見了那個「疤」,它就正巧位在我的胸腔與腹腔交界處的中心。我想,我最近會對於一些事情、關係、情感特別反彈,應該就是因為它。我很意外,我以為那個疤早已經去除。我直定定的看著,有種失望的情緒,覺得自己應該沒法跨越了。

「這是我從小為了生存所積累下來的痕跡,我怎麼可能消除它呢? 為什麼每次要改的都是我 !!! 為何我要擔負這些?! 要不是有這個東西保護著我,我早就挨不下去了。」失望且無力的看著吶喊。

但看到灰塵的那刻,我知道,如果不去整理不去清掃,我永遠都會卡在這裡。整整的盯著這個疤一整天,十分的不好受,甚至在公司我沒法看任何一個同事的臉。

痛苦整天後,跟s聊天過後,仍沒什麼助益。但抓著一些話尾,我嘗試的用別人的眼光去思考,突然靈光一閃,我想:為何我要往這裡不停的衝撞呢? 那個疤的旁邊有什麼? 它是不是很空曠? 是不是很寬廣? 它仍然可以存在,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可以抹滅它的價值,但我不需要抱著它到處展示。遇到任何事情就直接把它拿出來擋,只是一個懶惰的習慣。這裡很寬廣,它可以存在,這裡寬廣的可以容納任何的事物。何不把它的灰塵拍一拍,整理一下,讓他在正確的位置就好,不需要放在一進門的地方。從開始這個疤就是個保護,保護著我的心,讓我不會因為從小對於愛與關心的渴求而受傷,讓我以為自己很冷漠、很冷酷,然後它成了一個堅固的堡壘,限制著我。你無法察覺裡面的盤根錯結,不知不覺與它共生,除非層層的剝去,你才會知道,原來它該當只是個臨時的遮風避雨之處,不該就這樣帶著走上生生世世。

於是我繼續整理著舊物,看著那個孩子的笑容,我覺得她其實還不錯,這麼的認真、努力,總是盡其所能的保持善良,雖然她很不快樂,但她好勇敢,終於找到回家的路! 再也不會感到孤單了! 重點不在於遺忘,而是接納。即使感到刺痛,我決定一次次接納那個有點憂鬱的孩子,總會有一天,刺痛的感覺會被撫慰,然後全然的愛著自己。

可是這還不是最終的最終,這次沒法就這樣停下腳步,還有一個東西我仍然想不透。只要想不透,這樣的情況還是會不停的循環發生,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想清楚。

ps. 我每次面對問題時,都會相對應在自己的身體的某個部位有著明顯的鬆緊感覺。有時是雙手、有時是肩頸、有時是我的心口。各種情況都發生過,只要過關了,就會放鬆到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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