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該是一個禮拜前的下午吧,那天很平常,並不特別。有一個同事口氣不太好,我想:他口氣可真差啊...然後心裡又開始碎碎念。又一個同事搞錯東西讓我很操勞,我想:他真不小心啊...然後心裡又開始碎碎念。
突然,我像是發現了什麼,停格。
為何我仍然用同樣角度的鏡頭在看事情?那個下定決心要把房子的火給滅掉的人,究竟在哪裡?
然後,我有意識的將鏡頭轉向。不再以我自己為中心,向外輻射擴散。而是去掉了某個中心點,站在別人的位置看。
頓時清涼無比。
我知道我做到了,那是我第一次成功的,有意識的,將鏡頭轉向。
(真是高興,為了這一刻的有意識,花了我兩年多....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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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同時run三個專案收尾,忙碌不堪。但這顆心,陷入了一種沉思狀態。
早上又有同事口氣真的很差,我看得出來,他是把自己的焦慮、憤怒、不滿,都想往我身上丟,藉以發洩。照理講,有人請你吃屎,是可以不用拿碗接的。但我還是盛了好大一碗,沒吃,放在桌子上,燻得自己好臭。然後在這麼臭的狀態下,清楚的知道自己放不掉,上不上下不下的。以致於後來她心情變好了,我仍然不想好,後來他跟我道歉了,我仍然沒法兒好。
我想起了法鼓山皈依時,送的那塊金牌,上面刻著秀麗的觀世音菩薩代表慈悲,另一面是佛陀代表智慧。期望大家以慈悲待人,以智慧待己。
那可以反過來,以智慧待人,以慈悲待己嗎?
不,我發現,只要反過來,就變成愚蠢。那種待人的智慧,只是愛說理的小聰明,那種待己的慈悲,只是自我掩護的逃避與自我保護。
她道歉完後,一直說:你不可以扎我小人喔。因為她之前在公司有被欺負過,他怕我說她壞話,或是欺負她。當下我說:你還加這句話,代表你不夠了解我。
事後調換鏡頭後我才知道,她不是全然的反省,她的屈服只是因為恐懼,對過去經驗的恐懼,或許也是對我這個人的恐懼。
吃虧又怎麼樣呢?我要的也不是這個恐懼的產物,這一點都不令我感到高興。當下沒有慈悲,自然沒有智慧;當下沒有智慧,自然不夠慈悲。
很難,我知道。但不是不可能。一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,就代表可能做到。眼睜睜讓愚蠢盤據了一整天,這是最可嘆的一件事。
真的是超難的!!!我正以蝸速(不是龜速)去探索自己那隻長期舉著的手,抵擋外界還不放下的原因為何.....我想,當瞭解了以後,大概會很同情其他人吧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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