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睛估溜一轉,想想,應該也沒多久吧,應該是20天前有聯絡吧。但我也知道,一般「正常家庭」應該是每週或每日都會聯繫。
很快的,心裡面閃起許多念頭轉折,悶悶的生氣結束對話,但我想我爸沒察覺,我儘量地保持美好的禮貌,畢竟我是「修行人」,一個優良的好女兒。為了不毀了佛教徒的名聲,我努力的維持著形象。
心裡很悶很怒,急著想要甩掉這個不好的情緒。
「你自己還不是忙到沒時間聯絡,還不是自己空閒了才來討愛。」
「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嗎?總是要別人記得你的生日,卻故意忘記我的。」
「什麼叫做又沒有消息?!」
「我絕對不會主動聯絡的,幹嘛每次都抓我開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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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是很怒也不至於,其實是個稍微開個電視機就可以忘掉的程度。但我發現,在我發怒之前,真正讓我燃燒的點,事實上是我對自己的責備,而不是我爸的言語本身。
我在意我身為「修行人」應該要做到的禮義廉恥忠孝仁愛信義和平,而這樣的標準,會讓我徹底地逃避修行,與在面對事情真相之前就完全的憤怒與燃燒。我的內心就像一個「處刑場」,用各種想像而來的刑責責備著自己的不完好。
也因為想避免接近與看見「處刑場」,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少跟人接觸,這樣就可以避免看見我心虛的真相。
即使佛陀從未說過:「請設定一個處刑場,在你還沒有做到一百分前,鞭打你自己。」但我卻一直用自己的標準與方式,在逼迫自己往不開心的方向走著。
這種「獨處」,不算是「獨處」。